2015年11月21日 星期六

我們ㄨㄛˇㄇㄣˊ



我們常常會陷入一種偏頗的優越/貶低之中,甚至在我這樣說的時候便陷入了,但沒
關係這也沒什麼陷入就陷入。彷彿這個世界教導我們得學會識人,尤其是透過他人的
話語、動作、文字、與表情去認識這個人,越快越好比如說,面試官要練習在面試的
前五、六秒就決定這個人適不適合;我跟你說十句話就要搞清楚你這個人的輪廓,然
後練習到五句話、三句話甚至是打招呼:「嗨」、「安安」還是「Yo!」。

光是這樣我便可以決定喜不喜歡你。

或是說呢,共同的經驗總是特別使人珍惜,沒有共同經驗的人往往被歸類為「你不懂
」的那邊,進而再被歸類至「你不會懂」的那那邊。築起的高牆通常是越來越高,難
得傾頹時便是考驗的時刻:

「啊,原來你不是不懂。」
「啊,原來你真不懂啊。」

於此刻又再劃分「那邊」裏頭的「這邊」跟「那邊」,越分越細,搞到最後頭都暈了,
自己到底站在哪一邊都傻了,有時候發現自己腳踩在這邊,另一隻腳又越過界到那邊,
稍微羞赧,低頭看看這兩只腳相互鄙視的拇指,你們羞不羞啊真是。殊不知它們才覺
得你羞不羞啊,倒是說說,是誰讓自己變成這個局面的。

『真是。』(腳趾頭異口同聲地啐了一聲)

沒辦法嘛,我啞然失笑,但憑什麼自己要跟自己這樣過意不去呢。好吧那我們來看看
外頭的共同敵人,我們時常也搞不清楚怎麼樣才是好的關係,比如說,父親或母親,
我必須愛你愛到什麼地步才叫做愛呢?比如說,追求無縫的友誼,我必須坦裸至什麼
地步你方認為我一絲不掛呢?比如說,陌生人,我必須……喂喂連這個也要管實在是
住到海邊去了吧。

然而正由於什麼時刻的需求都有可能發生,也都是我,就變得更難去談論這邊或那邊
了。聽芭樂歌會感到救贖,聽獨立樂團也會,聽冷僻語言歌曲也會,啊救贖是唯一,
所謂的靈魂就是這種飄忽不定的存在吧,亮澄澄的是它,黑嘛嘛的也是它。真是拿它
沒辦法,想磨亮一點的時候還得考慮是「這邊」看比較亮還是「那邊」看過來比較亮
實在太累人了,正因為如此,圓或球才是這麼驚人的形象啊。

我是一回事,我們是一回事,我中有們,們中有我。呿呿什麼嘛,有說等於沒有說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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