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天妹妹來新竹。
大概是星期三她系上第一次總評結束,成績不太理想,為此有些沮喪。我
猜想她可能是因為如此才想要換個環境,對於她目前的生活做某種程度的
「逃離」。
於是聽她說關於室內設計系的辛勞,先前的作業「被R」於是要重作;前
陣子少根筋結果被指導老師釘;寫工程字寫了八個小時自認很滿意的作品
結果只得了C+(但比起C+,她更自喜於期間的努力);每週一要討論想法
使得回家也不能好好放鬆;與室友相處之間的小小窒礙。
因為作業很多,於是她等於是換個環境做作業,我也把原先欲完成作業報
告的場所從實驗室遷返為住處,某種角度上,我們算是一起讀書、一起做
作業。
昨天下午部分作品告一段落,吃完晚餐便回住處一同看PPS ,看到一半覺
得倦極了決定中途關閉視窗轉而洗澡睡覺。
妹妹:「十一點了啊?那我先睡兩個小時再起來做好了!」
我:「喂喂喂,既然要這樣,不如直接睡明早再早點起來做吧。」
後來她被我說服,我們決定早上六點起床,因為她說「睡六小時已經很多
很多了欸」。都好,那我就捨命陪少女,享受早起時光。後來兩人賴床到
快七點總算起床,頂著清晨的微冷空氣,慢步買早點,回來看電影台播放
的美國詼諧短劇“How I met your mother” 。八點多決定開始工作,卻
看她搖搖欲墬,猛點頭親吻她的英文講義。
妹妹:「我好像很少這麼早起做作品耶...」
我:「不如妳再去睡半小時啊,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。」
於是她繼續睡,而我念書。過了半小時左右再喚醒她,這下倒振作一些,
泡杯熱茶給她喝了便開始動工。我倆頂著晨光,一左一右在客廳長桌併肩
一步一步完成自己於現階段該作的本份。
看著她,霎時我彷如又回到大一那個偏執的少年,總想知道自己能完成什
麼煎熬的時光。
而後我寫報告她作模型,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聽歌閒話,後來兩人沒吃午餐
地各自做事,等她告一段落天色已近傍晚,便拎著行李去吃鐵板燒。聊著
她的大學生活與我的那些大學生活,我想起上個星期小晃來新竹,我們在
交大工六旁的步道上邊走邊聊天,這週換妹妹來,仍舊是一樣的路線與熟
悉的話語。(更之前是萬萬,不曉得之後會有誰?)
儘管我並不特別覺得我的生活穩定,甚至常常侷促不安對自己灰心,但面
對熟悉的人,曾幾何時,我變得能夠侃侃而談了。關於自己的生活,關於
每個可能稍縱即逝的想法與希望,期待在其中給予他人力量。
到車站時離火車進站還有一些時間,我與妹妹便閒走於火車站前,於誠品
旁買了波哥,再回車站坐在電子面板前,與一張張等待的面孔相同。我知
道待會兒誤點的火車終究會到,妹妹進閘門那刻會突然喚起離愁,我會慢
慢騎車回住處,收拾彷彿遠走繞了一圈的情緒,或者會播通電話回家,或
者看場電影,總之慢慢沉澱,準備面對明天。
想望及此,就接到妹妹到達宿舍,報平安的來電了。